阳光从早灿烂到晚
阳光从早灿烂到晚
At my most beautiful
葡萄唐
二零零五年二月二十七日早晨十点,面目可亲的老头在讲台上神色飞扬。或许是因为那个他几十年前的回忆。坐在破烂工厂的破烂小房间中,他体会到了一种不持久但很神奇的快乐――他手中捧着一本几何书。他的快乐却不完全源于这样一本书,甚而这样一门学科。
而二零零五年二月二十七日早晨十点,面目仿佛可憎的我坐在倒数第四排一张椅子上,阳光居然从窗帘间挤了进来。坐着的人面部渐渐柔和起来,心里充满很踏实,很温暖的感觉。因为老头?因为老头所讲之快乐? 或者,仅仅因为阳光?
然后我突然想到她了。
她是在去年由秋转入冬的时候认识他的。说是认识,其实早就知道这么一个人。那日她去操场跑步,也是这样的阳光。只是都快要褪去了。对好友轻轻说了一句:“谁知道他呢”――指的就是那个他了。好友突然警觉,随即面带诡秘的笑容:“你不会被我说的有些喜欢他了吧.”
当时她什么也没有说。当时因为一些原因他们相互都认识了。
后来他们居然在一起了。他们居然在一起。好像很快。也没有几个人发觉。或许是因为下课后小小的聊天,她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什么。或许是因为她的短信――我觉得我们相识已太长久。还或许只是因为,碰巧的,很短的时间内,简简单单的,就有什么事情发生?
她微笑着告诉好友,好友似乎不那么惊讶。就是如此,她也不那么惊讶于自己。从他操着手站在操场边的模样,她仿佛看到了某种默契。或者是他把手插在裤兜里,他们好像就有一些实实在在的共鸣?在教学楼的寒风中看到他――我逃课了。一同吃饭。流年滑过?
从秋季入冬的时候他们在一起。最开始她还穿一件七分袖的短衣,脖子上挂着便宜项链。上面有妈妈的味道。从秋季刚入冬她就穿着羽绒服,裹起来肿胀的样子。他一直穿的不多,手冻了。她在超市买两个护手霜,好友都有些嫉妒――这个有些男生气的女孩,很心细地关心另外一个家伙。但好友还是很好,送他们水晶之恋,在肯德基把两只鸡腿相碰――类似于干杯仪式:祝你们长久。
她也在本子上写,祝我们长久。原以为自己不会有这么小女生的表达。但是她还是很真心。有什么在沉没。
在讲台上交了两个人的默写成果,他跑下来笑笑,拍拍她的头,拍拍她的脸。好像她是一个小孩子――很多人都说她像一个小孩子。
她也笑,他说她的笑容早一些就沉淀在他的梦中了。梦中他还揍了人。
还是笑,她的梦中似乎没有出现过他。那个时候日照已短。但天天还有阳光。
他们一起打闹着回去。他的好友兼同班走过,打个招呼,脸上是让她感到莫名安心的,非常快乐的笑容。
但冬天会下第一场雪。这里每年的冬天,都会下雪。
但他终究在第一场雪之前离开她。她曾经在笔记本上写下加菲猫的话:“世界上的事情就像爱情一样,来得快去得也快,只有猪肉卷是永恒的。那么,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?”
但这句话写于他们分开之前。
什么原因呢?什么原因呢?
事实上离开之前已经不对劲。她甚至告诉自己会离别。但其实她根本不愿分开啊!她见到他的眼泪,他说只有她见到。
他们短暂的赌气,和好,之后是彻底的分离。
没有一个原因――荒诞的原因,莫名其妙的原因。或许如他所说,他们不合适。那么是人不合适,时间不合适,抑或地点不合适?
那天夜晚在火锅店,他在抽烟她在旁若无人的大声哭泣。他曾经告诉过她说他要戒烟。他又告诉她,今夜之后我还是会戒烟。
之后他们分开。他好像醉了,她抱住他。他最后一次送她到门口。
也许是她从心底深处散发的神经质令他受不了。但没有人愿意丢失性格的锋芒。
也许真实的原因是,从令他流泪起,她一直使他痛苦,而他所愿,便是了结此种痛苦。
谁知道呢?
只是从那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开始,她的心都碎了。
不怎么说话,合适的时候放声大笑。好友带纸巾过来,却全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。一个路过的漂亮小女孩,奇怪地看着她。在妈妈的催促下小女孩久久不愿离去。
其余时间她仍在掩饰。
然而在那个她觉得没有什么希望的夜晚,她小声开始抽泣。那时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她的五脏六腑中燃烧,煎熬并且刺痛。她爬起来想要听听音乐,听什么都只能感觉到心痛。这火焰烧灼到她的泪流出来。
其实宿舍的人都惊醒了,但没有谁说什么。她们躺在床上,大气也没有出。
她能做些什么呢,祈求他回来?她们能做些什么呢,可以咒骂?
谁也不能怪。他始终是不错的人。
只是记得有一次她给他发了略带矫情的短信,他说――我会陪着你看深秋落叶的。她写过一首诗somewhere only we know,始终没有拿给他看。他还是离开了。
长痛不如短痛&有些事是不可以挽回+不得不面对的。
只是她觉得又在操场上看到操着手的他,把手插在裤兜中的他。那似乎只是一个幻影。而踩在脚下的塑胶地面是真实的。
只是她不能看见他笑着走过来,她的笑容该淡出他的梦境了。
既然都是梦。她觉得爱情是伤人的。只有幻想与回忆才是美妙的。
只是她会一遍一遍地唱着“why she had to go I don’t know she wouldn’t say”她觉得自己不是乖女孩。离开。离弃。
但她还是会好的。
寒假在家中的快乐,会使她好的。
公元二零零五年二月二十七日老头在讲台上讲课时,我很确实的感到一种温暖。转过头去看她的脸,很平和恬淡的笑容。我发觉心境很平和,很自由,很美妙。而且我发现自己从来未曾受到什么束缚。我的个性总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。
她的梦想,她的梦,都还在。完完整整的。
还有回忆。
现在她还有一个哥哥。以前从来没有过。
下课时老头老师没有走,她也没有马上走。老师请他帮忙弄弄手机――仿佛有一个键是坏的。她笑着弄了。虽然可能没有用处。
曾经房门外有一双心痛的眼。离去了。离弃了。
她没有把自己弄丢。
公元二零零五年二月二十六日,二十七日的前一天。我在笔记本上写道:
晴天积雪未融
某女坐我前 某男坐我后
暖气边阳光灿烂
背单词
突然想到现在有个哥哥
天蓝地冻
qq签名上写still cold ,but a beautiful day
用英文表示我在背单词
二月二十七日一个接下来的晴天
阳光照化了心里面最坚硬的果核
那个小小的幸福角落
温暖地伸出头来
小狗――舔着你的脸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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柠檬 said,
November 17, 2005 at 11:13 pm
这个这个叫做旧文新赏……
唐 said,
November 18, 2005 at 10:21 pm
嘿嘿。是啊。旧闻也是老贴耶。一切趋于平淡以至于被遗忘了